瓊樓玉宇,凌霄寶殿,眾仙娥來回逡梭於百花叢中嬉鬧著,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悅耳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遠處一處亭子下,坐著兩名華袍上君,似漫不經心的下棋、品茗著。其中一位紫袍上君,唇邊噙著一抹溫煦微笑,溫文儒雅地輕啜了口茶:「今日什麼風把您這尊大神吹過來?平日無事你可一步不肯踏進兒,必然是有事相求吧?」

 

        銀髮上君微挑起眉:「難道無事就不能過來見故友?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呵,俗話說得好:無事不三寶殿。你可是這天界眾所皆知的大忙人,又怎麼會無辜過來呢?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,讓你想見我就親自登門造訪。」紫袍上君瞇起眼淺笑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你到是妄自菲薄了。不過你猜得不錯!我此次前來確實是有另件要事。」銀髮上君輕勾起唇如是說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想必是與玉帝的聖旨有關吧?若只是這原因何不去問無殿的三位天尊呢?尊師總是清楚明白的。」紫袍上君知道對方前來的真正用意,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便是開門見山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師父不肯同我說明白,只說這是天意難違,我去過轉鏡台卻不得其箇中道理,於是只好來詢問你是否明白?」銀髮上君輕嘆了聲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轉鏡台?你當然不得答案了,你可是修為在上仙之上,轉鏡台又怎能見到你的來生與歷練?你早已列入神籍,仙界中可不會有你所想要的答案。」紫袍上君似笑非笑的瞅著他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你到是知道的很清楚,那能和我說玉帝下的這道聖旨究竟有何用意?」銀髮上君有些訝異對方竟懂如此多,於是開口問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 然這回得到的回答只是紫袍上君高深莫測的微笑:「恕命難從,正所謂天機不可洩漏,我可不想因此而遭受天罰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你!夏碎!」銀髮上君沒料到對方居然會給出這麼個答案。

 

「冰炎這事是急不得的,但你師尊說得對:天命難違。」紫袍上君慢條斯理的淡淡說著,不理會對方的不滿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但無辜要我去人間走一趟,這種事沒理由我可不接受!」冰炎冷哼了聲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難道你想抗旨?玉帝的命令哪用得著理由?若你真是想要個理由,那我能告訴你,此次你去人間的理由將是你想從你師尊那兒,所得不到的答案。」夏碎輕聲說道,然後拿起桌面上的白玉龍紋杯仔細把玩。

 

冰炎沉默的望著眼前的友人,過了半晌才又再度開口:「此次事件與我有極深的淵源?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我不能說,但是身為故友我還是給你忠故,這事可大可小但全憑你個人做主,或許……一個弄不好可不是貶籍如此簡單,有可能你不必回來了,你可要好好自己斟酌。」夏碎忽然抬起眼眸直直盯著他嚴肅地說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哼!這倒不必你提醒,我自有分寸,況且這有何而難?不過是要我去到無華山收了那幫狐妖,難道這點破事我還搞不定?」冰炎不禁嗤之以鼻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夏碎眼神微微閃爍了下,「也是,你可是眾所皆知的戰神又怎麼會連群狐妖也收不住?不過凡事皆小心為上,有時不是輸在技巧上而是心志上,這點還請你別忘記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冰炎微蹙起眉,不耐煩得擺擺手:「知道了,你這傢伙何時變得如此囉嗦的?千冬歲可能忍受你這個性?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噢!他是我親弟弟又怎能忍受不起?還有番話可是他要我轉告你的,你應該知道吧?雪野神域的先知者可是六界倍受尊崇的,你應該也知道這席話代表什麼含意,你可要好好記著。」夏碎也不太在意他的態度,只是用著指尖輕扣著桌面,話中有話的暗中提點著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而冰炎自然也知道夏碎想表達的什麼意思,也知道他的關心是出於好意,知道對方是礙於天機而不得洩漏的,但因為自己是他的摯友故而他破格出言提醒,於是冰炎唇邊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,瀟灑起身拋下一句話:「這局可還為分出勝負,待我回來繼續。」語畢便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夏碎倒也不愕然,因為他已悉知對方是個怎麼樣的人,也正因清楚對方的作風,所以才會如此泰然安之。呵!果然很囂張呢!連句告別也不給,只是要自己等候,是他太高估自己的實力?還是太小看這件事?但夏碎唯一能確信的是,自己恐怕是不只要等上一時半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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