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作者腦洞大

 

        天地最後一絲色彩消失於天際,世間萬籟俱寂只餘一輪清冷明月、寥寥星子倆相互映,純白色的身影寂寥倚在參天巨木上,閉眼假寐的模樣有著說不出的淒涼之意,他的姿態就如月下之鶴高傲優雅,娉婷剪影只需孤芳自賞。

 

        三日月宗近遠遠望過去便是一幅這樣令人屏息的景象,美好的讓人不忍破壞,卻又淒涼的令人哀慟,彷彿這人下一刻便欲乘風而去,他不禁想起神話中的仙人形象,或許這人就是這樣個清冷孤傲的神仙吧!

 

        細長如羽般的睫輕微顫動,當鶴丸國永睜開雙眸時,流華般的光采瞬間自他的眸底迸出,鑿金色的深邃瞳孔像要望入人靈魂深處般的盯著自己瞧,嘲弄般的語氣也自他的薄唇中輕輕吐出:「這不是三日月嗎?這麼看著我做什麼?這樣的深情對望我會以為你也愛上我了。」話語間盡是滿滿的惡意與戲弄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這人果然身帶劇毒,就如朵開在荊棘裡的百合,雖周身滿是刺,但卻又讓人抗拒不了花朵本身的甜美與香氣,誘人沉淪與犯罪,就像世間最汙穢的地方卻有著最純潔的天使,這種反差使人唯之傾慕癲狂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呵呵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那麼伶牙俐嘴了?我不過是想來看看你而已。」三日月宗近不惱怒,只是溫和的垂下眸子笑道。

 

    「有什麼好看的,死不了不是嗎?讓人把我困在這裡的人不正是三日月宗近你嗎?好與不好你會不知道?」譏誚般的言語間難掩一絲埋怨,如若不是眼前這人,自己又為何會被審神者封在這座神社中哪也不能去?起初漫天的怨念與痛恨讓自己的確想殺了三日月,但被囚禁了將近百年的歲月中,那些強烈的情緒早已隨著年歲逐漸被磨平,只餘百年來的孤寂與難捱所生的哀怨,有時他甚至會懷疑自己還算不算得上把刀,刀鋒已鈍、刀身已鏽的刀還能是刀嗎?

 

        沉默看著神情平淡的鶴丸國永,三日月記憶中的那個人並不是這個樣子的,他還記得這人的表情總是這樣的鮮明、情感也是充沛豐富的,像有著永遠用不盡的精力,跳脫的性子更是讓人又愛又恨,那雙漂亮的金色瞳孔在算計別人時會透出一絲狡黠。然不論如何,怎麼也不會是現在的沉默與安靜,周身只有孤寂與濃得化不開的哀愁,這並不是他所認識的鶴丸國永。然而當自己意識到這一切是誰造成的同時,三日月宗近只有滿腔的心痛與無奈,或許當初真是因為身不由己才做了這種決定,但是這些年來他又何嘗不是後悔,這是自己所造成的苦果,如今這些都必須承受,哪怕是鶴丸國永憎恨自己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你恨我吧?」三日月宗近知道自己不該問出這個問題,但他終究是忍不住想親耳聽見對方的答案,哪怕這個答案會令自己黯然神傷。

 

        似乎是沒想到他竟會這麼詢問自己,鶴丸國永先是瞟了三日月一眼後沉默幾秒,「呵你囚禁我百年,如果是你呢?」他狡猾的給出答案沒有點明,但這話中的意思三日月又如何不會懂呢?是了……又怎麼能不恨?

 

        百年前的事本就是個錯,那時的鶴丸國永已有暗墮之兆,可是並非真正的暗墮,但自己卻不敢賭,亦或者說賭不起!於是便殘忍的毀去他的劍身,並且讓審神者將他關入神社中永遠不得再入世,他只能靜靜的待在這裡哪也不能去,不僅死不了也滅不了,若換作他人早就被這種永無盡頭的日子給逼瘋,但是鶴丸國永卻留下來了,這也是三日月宗近唯一慶幸的,然越發苦澀的是,他知道自己是永遠也得不到鶴丸的原諒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後,他勉強收回唇邊的一抹苦笑,輕聲的看著眼前這個如玉般美好的人物說道:「今日可否一道賞月?」今日是十五,皎皎明月如玉盤高懸空中,此刻他只想與這人共賞良辰美景,以及忘卻心中苦悶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鶴丸國永先是一愣,隨後抬眸望天,美麗的景致一時也迷了他眼,心下忽然一片柔軟,難得放下心中成見與埋怨同意了他的提議:「也好。」畢竟一個人的滿月太過孤寂,身邊若無人作陪又如何算得上圓滿,能有個人能陪也是好的,哪怕只有這片刻那也足以驅逐他這些年來的寂寥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於是倆人皆緩緩並肩而坐,抬頭無言望著圓亮明月,心中不約而同浮出一句話:歲月靜好,現世安穩。

 

剎那即是永恆,只稍這半刻便足矣!

 

灕月:

說是中秋節賀文感覺又不太像,就當隨手練筆。然後最後的那幾句話是我個人很喜歡的句子「歲月靜好,現世安穩」,多麼優美具有意境的文,胡蘭成當年對張愛玲代表的承諾,現在我拿來這裡用,大概是有種不論以往如何,只願當下安好的感覺。唉太抽象的情感,我覺得自己說不太清,或許這也只能心領神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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