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蕭疏寒X蔡居誠

*劇情混亂無邏輯

 

        夜寒霜露重,零星冰霰覆松柏,山澗溪水潺潺淌過水面一輪明月,頗有番恬淡雅韻。裊裊青煙繞金頂,瑞腦消金獸,夜風透窗吹散滯留悶意,徒留殿上百年悠久的門派肅穆莊嚴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蕭疏寒貴為一派掌門,身上瑣事繁重,雖潛心修道不問俗世閉關多年,偶遇重大變故才肯出手,但身陷紅塵又怎能不沾染江湖,五年前孤身擺平外頭覬覦武當的勢力,剷除那幫虎視眈眈的賊人,修為大幅受損身負重傷,於是再次閉關療傷,一年後尚未恢復卻無預警出關,此次更是出乎眾人所料。

 

        五年前變故,武當折損不少人才,正逢重建破損樓閣與新收弟子之際,幾名居字輩徒弟忙得不可開交,蕭疏寒不願干擾底下弟子辦事,幾番斟酌後方前來尋找聞道才,他眉眼依舊無悲亦無喜,如同交代自己離開之後,對方該如何暫代掌門一職:「我知你一心向武,不願過問門中雜事,此回乃是我一意孤行,需連累你出面掌權。但你毋須擔憂,鄭居和、邱居新足以堪大任,小事他們自會定奪,不到無計可施自然不會前來請示,你仍可繼續習武,不必受他人打擾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聞道才雖是武痴,但清楚自己首要身分為武當長老,雖不喜與他人打交道,但師兄所托付之事不可推拒,於是勉強頷首算是答應,但心中仍有疑惑,不免問上一句:「師兄為誰出關?」負傷擅自出關容易走火入魔,更為習武之人大忌,他不信蕭疏寒不懂,但他明知不可為,卻還是強壓修為提前出關,難道還有比三年前更為重大的災禍?

 

        但蕭疏寒卻是罕見抿唇,向來不見喜怒的臉上,竟浮現一絲無奈,令聞道才見了不禁心感詫異,隨後聽聞對方淡淡說起:「一年前萬聖閣圍剿我於金頂,奈何我一人為力挽狂瀾,不讓賊人得逞,強行運轉體內丹元,已是強弩之末,本欲來個玉石俱焚時,有人卻隻身突破層層重圍,奮不顧身將我救出,即使身上衣物被血水浸透,經脈近乎斷毀,他還是拼命將我帶出,我才得以逃出生天。事後我本想帶他回來,但他始終堅持不肯,寧可拖著一身傷不辭而別。」敘述起這些鉅細靡遺的經過,蕭疏寒口吻輕描淡寫帶過,但不難想像當初是多麼驚心動魄!然而這些過程,這一年來蕭疏寒竟是絕口未提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聞道才皺起眉,不由得說道:「如此是該將人帶回來,畢竟他對武當有恩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嗯。過去是我給他過重期盼,竟讓他一念執著走上絕路,若之後他還肯回來,便遂了他心願吧……那孩子心裡太苦。」蕭疏寒語意不明的歛眸說道,晚風吹散他幾不可聞的話語,這席話恍如夢中囈語不辯真偽,接著不待聞道才意會過來,他便瀟灑轉身離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豈料等人再回來,竟已過四年,並且歸來的不只是有蕭疏寒一人,還有當初的武當叛徒蔡居誠,這時聞道才霎時頓悟過來,原來當年蕭疏寒話中所指的人就是他,瞧著眾人面色不善,蔡居誠眼含諷刺及得意,而蕭疏寒不顧他人反對,堅持宣告蔡居誠為自己道侶,師徒亂倫成天下笑柄時,他心下忍不住微嘆,孽緣終究是剪不斷理還亂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雖此事造成不小爭議,令他們遭受他人唾棄,但對於這位替武林除害,剿滅萬聖閣的武當掌門,評價卻始終兩極,多數人也只敢背地議論,表面上仍崇敬蕭疏寒。而此次回歸後,蔡居誠倒也安分,偶爾激怒幾個看不過眼,暗諷他勾引掌門的小弟子,其餘時間皆與蕭疏寒在金頂論劍煮茶,這令過去與蔡居誠不算生疏的居字輩弟子,每回撞見他與師父一塊時,內心不免尷尬萬分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這日,鄭居和有事與掌門彙報,方踏入大殿時,卻不見蕭疏寒身影,只見蔡居誠獨自悠閒坐在椅上翻閱書籍,察覺來人時頭也不抬,漫不經心道:「師兄來的可不是時候,他人外出不在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身形一頓,鄭居和將伸出的腿於半空中收回,也不惱怒對方的怠慢,溫和報以一笑:「多謝師弟告知,那我先離開,待師父回來再議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然而蔡居誠卻忽然將人喚住:「慢著。多跑一趟多麻煩,不如和我說,我再轉告蕭疏寒也行。」他將手上書籍放下,一瞬也不瞬盯著面前的鄭居和,似笑非笑提議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 然而鄭居和卻搖頭:「不可,此事乃為門派要事,只有掌門方可定奪。」他義正詞嚴的委婉說道,面容雖仍溫和帶笑,但眼底卻開始浮現一絲警戒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蔡居誠當然沒漏看對方這些動作,藏於袖中指節握緊泛白,他一改以往輕蔑態度,垂下眼眸淡笑:「是我踰矩了,師兄說的是。」話說得亦真亦假,叫人難以辨別他真實想法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思及這位師弟過往經歷,如今好不容易與師父修成正果,過程更是一波三折,心底雖對於此事仍不贊同,但仍然感嘆蔡居誠的曲折際遇,思量片刻斟酌道:「你也無需將此事放心上,往後好好過日子便是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蔡居誠輕笑出聲:「這個我自然知曉,還請師兄放心。」他收起往日凌厲態度,乖巧柔和的應道,彷彿不再對過去之事執著,只願守著一方天地過日子,這模樣讓鄭居和安心不少,忍不住又說上幾句寬慰的話,方轉身離開。

 

        但他卻不曾看見,待門重新闔起的霎那,蔡居誠眼底閃過的譏誚與不甘,隨後難掩憤怒情緒的將案上所有竹卷全數掃落一地,順手又砸碎周遭幾個瓷器,胸口劇烈起伏,渾身不停顫抖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豈能甘心?怎麼消除怨恨?心頭滿腔怒火無處可洩!即使蕭疏寒成全自己的情,但他蔡居誠又怎是池中之物,無半點鴻鵠之志,他的野心昭然若揭,奈何蕭疏寒始終不肯遂了自己心思!

 

        他倏然站起,神情詭譎難辨,徐徐踱步至一處暗格,輕鬆解開幾道機關,將裡頭一件華貴道袍取出,蔡居誠唇角勾起譏諷,手中動作卻十分小心的撫上柔軟布料,隨即雙手拿起道袍抖落,玄灰色外衫綴著兩側白色流蘇垂地邐迤,蔡居誠動手將身上原來的鎮玄道袍褪下,午後春光透窗朦朧灑落,周遭曖昧的窸窣聲響平添幾分旖旎遐想,蔡居誠身形並不羸弱,反倒因長年不見陽光而顯白皙,肌理線條分明流暢,窄臀細腰弧度優美,有著習武之人的精瘦身驅,如同一頭高傲優雅的豹子,危險卻又蘊含爆發力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慢條斯理將那套屬於掌門才有資格穿的道袍換上,蔡居誠獨自站在銅鏡前滿意的欣賞自己模樣,身形挺拔,相貌俊逸的他,駕馭這套道袍毫無半分違和,甚至還帶出自身的嚴肅威嚴,不同於蕭疏寒的淡然出塵,他撫上鏡中的自己無聲笑起,如此合適完全,彷彿這個身分本來就合該屬於自己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隨後蔡居誠踏上蕭疏寒處理公務時所端坐的檀木椅,撩開道袍下擺,俐落乾脆的坐下,眉宇間難掩意氣風發的驕傲,他單手支撐著下頷,帶出一絲睥睨輕蔑,如同空無一人的大殿中,此刻底下全是低首臣服的門內弟子,而自己就是那翻手作雲覆手雨的武當掌門,一時氣勢磅礡,鋒芒令人難擋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正當蔡居誠沉浸於自己情緒,對腦海中所視嗤之以鼻時,大門忽然遭人推開,他猛然回過神來,似乎沒料想到竟有人會闖入,微挑眉望向來者時,與對方視線頓時交會,蕭疏寒平靜瞅著一襲掌門道袍的道侶,眼底並無半點波瀾,蔡居誠自一開始的心虛慌亂,到逐漸嘲弄勾起嘴角,他忽然挑釁般抬手抽開自己衣帶,刻意大逆不道將那身象徵莊重的道袍,穿得凌亂鬆垮,隨後又慵懶把腿蜷縮於椅上,道袍裡頭竟未穿著褻褲,露出底下兩條光裸大腿,彷彿早已有所預謀的笑道:「我擅自穿上這件道袍,師父可會怪罪於我?瞧,這件道袍穿在我身上,實在合適不過了。」

 

蕭疏寒,下一任武當掌門,我終究才是最適合的人選!

 

本來昨天想更,但是昨天拔智齿痛到要死QA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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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灕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