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感冒梗

*甜

 

         天露微曦,一縷曙光劃破天際,灑落在幽靜的小閣內,驅散秋末寒意,一日的序幕隨之緩緩揭開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然而向來不貪懶,總在三更便起身的玉離經,今日卻難得未早起。只見床榻上躺著一名身形纖細的人,一張精緻白皙的臉孔,此刻染上了不正常的潮紅,額角微沁出一層冷汗,眉頭緊蹙,看上去十分難受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這人不是誰,正是玉離經。此刻他感到難受極了,彷彿整個人踩在雲端上,渾身軟綿無力,甚至有種頭重腳輕之感,腦中一片空白,什麼也無法思考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這已是玉離經躺在榻上的第三日,起因是前些日子夜寒露重,自己尚未多添衫便著涼,隨後這場病來勢洶洶,令身子骨向來不錯的玉離經也招架不住,整個人虛弱的躺在榻上下不來。本來他欲稍歇一會便起來辦正事,豈料這病卻越來越嚴重,起初還只是頭暈目眩,現在卻演變成無力起身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即使自己牽掛著門內的事,但實在心有餘力而不足,百般無奈下,玉離經只得暫且告假,全部事宜先交由御鈞衡等人代辦。自己首要目的便是全心全意養病,早日回歸自己的工作崗位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然而幾天過去了,病情卻不見好轉,反而有愈發嚴重的趨勢。正當玉離經為受風寒所苦,卻又束手無策之時,外頭卻有人敲響了自己的門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但玉離經此刻不可能有氣力起身應門,只得虛弱的說道:「請進。」隨後那人便應聲推門而入,步伐沉穩的來到自己榻旁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然當玉離經吃力的睜開眼看清來人時,驚訝的欲勉強起身:「亞父?你怎會前來?」語氣間難掩激動與喜悅,對於君奉天親自前來關心,玉離經很是訝異,略感到受寵若驚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看著還在高燒中便要掙扎起身的玉離經,君奉天連忙上前出手阻攔,遂又重新替他拉好被褥蓋上,語氣放輕幾分:「你身體尚未痊癒,無須起身,躺著亦可與我對話。」君奉天太清楚玉離經的性格,他就是喜歡逞強,把一切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,即便是生如此重的病也無法輕易卸下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礙於對方語氣實在太過強勢,玉離經又無法違背君奉天的話,雖感到這於禮不合,但仍是乖乖躺了下來,用一雙碧綠色的眼眸無辜望著對方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知曉他似乎有話欲說,君奉天便開口道:「有什麼話想問,直言便是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玉離經眨了眨眼,對於被亞父看穿自己心思有些羞赧,但仍朝對方勾一抹淺笑說道:「我很高興亞父願意親自來關心我。」每回自己想亞父時,總要找藉口方能前去昊正五道,今日能見到亞父自己找上門,內心自然十分雀躍,並且暗自期盼對方多停留片刻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對於玉離經這種態度,君奉天心頭滋味有些複雜,這些年來自己的刻意冷落,確實也苦了這孩子。能見到玉離經這些年來的成長,自己最是清楚。玉離經身姿愈發卓越挺拔,已可獨當一面沉著應對大局,自己更是倍感欣慰與驕傲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「你無須如此。」君奉天不禁出言道。玉離經什麼都好,唯獨對自己太過小心翼翼,總是想討好自己卻又怕惹自己不快,他這矛盾的模樣令君奉天不知道該說這孩子什麼好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玉離經卻不太明白君奉天是指什麼,以為是自己態度過度熱情,令亞父感到不適,本就因大病中不大能思考的腦子,此刻更是呈現一片空白,只能無措的垂下眸,略感不安的絞緊被褥低聲道:「抱歉,是我一時得意忘形,失態了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聽聞玉離經的道歉,君奉天頓時語塞,不禁也暗自責怪自己平日對他太過嚴厲,然而自己又是個不擅言詞之人,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,於是兩人便同時僵住,氣氛略顯尷尬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正當君奉欲開口說些什麼時,玉離經卻搶先一步說道:「亞父請放心,離經身體並無大礙,若有要事先離開也無妨。」以為對方只是擔心自己病況,所以親自前來探視的玉離經,善解人意的說道,似乎不願造成君奉天的困擾,儘管內心雀躍,但依然克制自己的情緒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看著眸底難掩失落,態度上卻仍然冷靜矜持的玉離經,君奉天心底不由得嘆了口氣,上前坐在榻邊,拿過一旁稍早前文輔差人送過來的湯藥道:「我看你服下後再離開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盯著眼前這碗烏黑的藥汁,尚未服下也彷彿能嚐到苦澀,玉離經難得出言違背亞父,「亞父我稍等自己會服下,你不必為了這點小事耽擱。」天知道自己多不喜歡喝湯藥,等亞父離開後,再想辦偷偷處理掉便是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君奉天微挑眉,瞅著面有難色的玉離經,似乎也想起了遙遠前的回憶,小時候的玉離經十分不喜歡喝藥,每回都趁玉蕭不注意時倒掉,直到某回自己察覺他明明已服下湯藥,卻好幾日也不見起色,這才發現玉離經的行徑。此回大約能猜到玉離經又想偷偷將湯藥倒掉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於是君奉天便板起臉,態度強硬的說:「我看你喝下亦無妨。」隨後又看了眼渾身無力的玉離經,遲疑片刻問道:「我餵你?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這下玉離經再也無法藉口逃避,只得苦笑著微坐起身,抬手自君奉天手中接過湯藥:「這點小事玉離經還是做得到的,不用勞煩亞父。」自己可沒那麼大的勇氣真讓亞父服侍!

 

         然而事與願違,玉離經的身體狀況比自己所想還遭,湯藥還尚未拿穩,他手一抖便灑出幾滴,這令玉離經頓時有些尷尬。瞧見他這模樣的君奉天連忙將藥碗拿回,省得他一個失手打翻,這下可真要遂了玉離經心意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君奉天先將手中的碗放下,傾身向前替玉離經調整好一個舒適的位置,隨後說道:「還是我餵你吧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經過方才那一遭,玉離經也無從選擇,只好眨眨眸子道:「那便有勞亞父了。」內心卻感到一絲喜悅,甚至覺得自己這算是因禍得福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君奉天拿起勺子與湯藥,小心的湊到玉離經的唇邊,讓他就著邊緣服下,動作私毫不慌亂,甚至再對方嘴角沾到一點藥汁時,還拿起一旁帕子替玉離經輕柔拭去。

 

然玉離經才喝下一口,口中的苦澀滋味頓時令自己不禁微蹙起眉,實在太苦!太難喝了!口中那股濃厚的藥味差點沒讓自己吐出來。逼得玉離經不得不拒絕再服下,「亞父這實在太苦了,我實在無法服下。」病中的玉離經臉色略顯蒼白,再加上懇求自己的輕柔語氣,竟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憐,果然讓向來果斷的法儒有片刻遲疑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於是君奉天想了想,忽然將藥碗放下,向玉離經說道:「我先去拿東西一趟,即刻回來。」語畢便起身向外走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這舉動讓玉離經有些不解,但既然君奉天都開口要自己先等著,那就等他回來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君奉天的腳程並不慢,來回一趟花不了多少時間,很快的他便手上多帶著一包梅子回來。見到玉離經似乎有些驚訝的望著自己,於是便開口解釋道:「我向膳房要的,梅子可去腥去澀,能消除你口中的苦澀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玉離經瞬間有些啞然,不曾料想君奉天會替自己如此做,唇角盡是難掩好心情的笑道:「謝謝亞父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「嗯。」君奉天再次拿起藥碗餵玉離經,這次玉離經十分配合的乖乖服下,口中雖充斥的苦澀,但內心卻是一片甘甜。末了,君奉天拾起一顆梅子送到玉離經唇邊讓他吃下,梅子的清甜滋味頓時化開了口中苦澀,同時這解開的不只是苦澀,更是自己的心,玉離經彷彿感到自己多年來的委屈、不安、悲傷獲得釋放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於是玉離經笑瞇了眼,大著膽子得寸進尺的問道:「亞父可否在一旁陪我,等離經睡後再離去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君奉天凝視著對方那雙漂亮的翡眸,期待的模樣不言而喻,內心不禁感到一陣失笑,重新讓玉離經躺下掩實被褥後說道:「睡吧,我會在一旁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於是玉離經心滿意足的闔上眼眸,唇邊卻是勾起一抹淺笑。只因亞父並非順應自己的話應下,而是說了會在一旁。這代表著即便是自己睡去,君奉天也不會離開,當自己醒過來時還能見到亞父,這如何不令自己欣喜呢!

 

         安心感受著身旁那人沉穩的氣息,玉離經逐漸安然入睡,一覺無夢,好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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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是上禮拜就想寫了,只是我拖延症發作,拖到了這禮拜才總算寫出。上禮拜的離經太令人心疼了,讓我只好自己先腦補甜一把【乾】這幾集訊息量好大,我的腦子都快不夠用了。其實我個人覺得法儒爸爸人設沒崩,奉天本來就是十分重情義之人,只是過去他比較少用言語表達,而是用自己的方式關心著他人,但很多地方不難看出他本來就是重情的人。這集他大概只是把內心的感受說出來,我覺得說出的這些話很奉天啊!

 

當然本來戲劇感想這種東西就是個人觀點,每個人感受也不一樣,如果觀點不同也別戰我【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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