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甜一發

 

         晨曦斜映山林,丹楓如火如霞,層林染盡,交織一幅綺麗之景,落楓層層疊疊鋪滿青石板,秋韵盡是訴不清的委婉與纏綿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石亭內,一道紫色身影斜倚凭欄,只見那人面如冠玉、氣質溫潤,此刻正雙目緊閉,頰上略帶一抹酡紅,腳邊還有幾罈空酒,可知他已喝多不勝酒力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當君奉天尋到人時,映入眼簾便是這副景象,不禁蹙緊眉快步來到對方身旁。一夜未歸,卻獨自醉飲天明,還當真不怕自己擔憂!昨夜始終等不到玉離經回來,過去向來乖巧省心之人,未曾如此晚歸,君奉天內心雖感憂慮,但又不願將對方當成稚兒時刻相護、緊逼。以至於矛盾之情,令自己徹夜躊躇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但如今君奉天卻對自己感到懊惱,若是知曉玉離經竟會如此不懂分寸,也不怕夜寒露重著涼醉臥亭中眠,那昨日自己絕對不分由說出去將人尋回。君奉天輕柔拍了下玉離經臉頰,欲試圖將人喚醒:「離經莫睡了,這樣易著涼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玉離經朦朧中聽聞有人喚自己,睜開惺忪的碧綠色眸子,尚未清醒的思緒,令他呆愣盯著眼前人猛瞧,模樣竟有幾分嬌憨可愛,隨後似乎還在宿醉的玉離經,竟伸手環住君奉天的頸子,撒嬌般往對方身上蹭了幾下,不住咯咯地輕笑:「亞父你可來了,離經終於等到你啦!」雖面色帶著喜悅,然話語間滿是委屈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「玉離經──你!」不習慣與人如此親暱的君奉天,頓時陷入渾身僵硬,卻又不好將人直接推開的窘境,只能略感詫異的望向玉離經,不明白對方為何有此舉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似乎察覺君奉天對自己的防備,玉離經更是一臉泫然欲泣的眨著眼,語氣低落地道:「亞父,是離經有哪做不好嗎?為什麼那麼久才願意告訴離經真相?這些年,我總覺得自己缺失了一塊記憶,見到亞父時更是忍不住想親近,卻又唯恐見到你疏離的神情。雖明白你是為我好,卻仍是內心感傷。」或許是分不清究竟是現實,亦或幻境的緣故,玉離經再也掖不住多年來藏於心底的感受,不禁向眼前之人傾訴,悲傷、委屈令自己頓時感到五味雜陳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君奉天這才明白玉離經還尚未酒醒,但也直至此刻赫然驚覺,原來他居然如此介懷過去!雖自己接受了他們之間的感情,可是關係卻彷彿未曾改變,這個心思細膩、縝密的人總是知曉分寸,始終保持著不疏不遠的距離,唯恐自己感到半分不自在。現在想來這些年,竟都是玉離經遷就著自己,默默將不安、失落藏於深處,不想自己因此為難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「離經醒醒,該回去了。」君奉天瞅著眼前只有醉後,才敢大膽痴纏自己的玉離經,頓時感到一陣心疼與憐惜,忍不住放柔語調,想讓玉離經清醒點,並帶他回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但無奈此刻的玉離經卻不肯乖乖配合,反倒狡黠地朝君奉天開出條件:「我不!除非亞父親我,我才要回去!」一雙還有些迷離的翡綠色眼眸,此刻盈滿了得意,竟有說不出的俏皮與可愛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古人誠不欺我,幾杯黃湯下肚果然害人不淺!君奉天也不曾想過,醉後的玉離經竟是這般黏人與難纏,無奈之餘只得象徵性的,僵著身子輕啄了下他臉頰道:「能與我一塊回去了?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然而只得到如蜻蜓點水般輕吻的玉離經,卻是十分不滿,將臉埋在君奉天懷裡,有些悶悶不樂地控訴:「重來!不能算!這哪裡算吻?我說得是親在唇上!」他耍賴般央求著君奉天重頭來過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實在招架不住玉離經這般要求自己,君奉天選擇妥協的傾身向前,吻上那張唇形姣好、顏色偏淡的唇,帶著無限的溫柔與包容。他們之間的吻並不激烈,但卻纏綿悱惻、難分難捨,有著訴不盡的情意與美好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隨後君奉天放開輕微喘息,頰染上一抹緋紅的玉離經,接著便將人打橫抱起,令尚沉醉於餘韻中的玉離經不禁驚呼出聲:「亞父?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「回去吧。」君奉天沉穩的將人抱在懷裡如是說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此刻理智已逐漸回籠的玉離經,只覺得羞赧不已,索性掩耳盜鈴般將臉埋在君奉天的胸膛,只露出一對白皙此刻卻是紅透的耳尖,不敢抬眸與之對望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瞟了眼懷中這人害羞的反應,君奉天不禁莞爾,難得想逗弄玉離經,於是便故問道:「見你如此不甘願,是否還要一吻方肯與我走?」聽聞此言,玉離經果然慌忙抬首,正欲開口解釋時,卻發現了君奉天眼底掩不住的笑意,頓時才驚覺自己被君奉天戲弄,忍不住也調侃般回覆:「離經竟不知亞父也會開如此玩笑,看來亞父也是性情中人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豈料君奉天也不反駁,只是微挑眉:「我確實是性情中人,並非柳下惠坐懷不亂。」語落,這番近乎直白的話,頓時又惹得玉離經面上一紅,半晌怎麼也說不出話來,心跳得極快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知道玉離經終究臉皮薄,君奉天也不再故意捉弄他,只是語氣不輕不重的響起:「下次莫再貪杯,徹夜未歸。」雖君奉天未嚴厲責備,但玉離經還是能聽出裡頭包含的關心與擔憂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「是我失分寸,讓亞父擔憂了。」玉離經有些愧疚的道歉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「你從來未曾失分寸……下次若真想喝,讓我陪你一塊吧。」阻止他繼續對自己的愧意,君奉天臉色柔和下幾分輕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玉離經萬分驚訝望向君奉天:「這……」君奉天極少飲酒,如今卻提出願意與自己對酌的邀約,這是否代表兩人關係可以進一步?

 

         看出他神情上的驚訝與歡喜,君奉天卻愈發憐惜起來,「過去我確實不該未顧及你意願,將你寄託尋常人家。之後你我相逢時,卻又如此疏離令你傷心。」不願玉離經心中再留有遺憾,君奉天主動提起過往鄭重說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玉離經輕斂眸,先前內心的不安,竟隨著君奉天一番話逐漸消散。原來亞父能懂自己的心,多年來的委屈化成酸澀與甜蜜交織一塊,於是他選擇用幽默掩飾自己窘迫,故意戲謔般地道:「亞父過去曾令我如此傷心,那往後可要待我好些!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不料君奉天卻是認真頷首,向他堅定地說:「我會的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紅暈再次染上玉離經的臉頰,於是他故作矜持與冷靜的將頭偏開,裝作若無其事,心裡此刻卻是一片甜蜜。

 

好久沒寫君玉了,想說復健一下233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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