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作者腦洞大

 

*有點黑暗

 

        天色黑沉烏雲密布,如墨汁打翻般黑得令人驚心,有種風雨欲來之兆。窗內,透著赤紅火光前,明誠隨手將最後一份機密文件扔進火炕中焚毀,不帶一絲情感、不拖泥帶水,彷彿這些事他已做過千萬遍般熟悉。

 

        然事實上這些事他確實已經做過千萬遍。紙上寫著的是多條鮮活的人命,可卻激不起他內心的一絲憐憫,並非因為是敵人而不感到同情,而是當一個人心中已殺人至麻木時,這點腥風血雨早已激不起半點漣漪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革命──一個聽上去志向多麼偉大的自由代詞,無人知曉的卻是兩字背後所付出的代價,這條路是用血鋪染上去的,是敵人的血、也是同志的血,以及隨時將命懸在懸崖上,做好犧牲的覺悟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從來就沒有不白而獲的自由,自由都是走在染血道路上的,革命者能拋頭顱灑熱血,但午夜夢迴之際卻沒有一人能逃過內心最深的譴責,即使是為了人們開創邁向民主的康莊大道,這也不能成為奪走他人生命的正當理由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可是明誠不悔,若是為了明樓那麼他不曾後悔,即便他會為自己所犯下的殺人罪懺悔,但如是為減輕明樓身上罪孽,那麼弄髒雙手也是有所價值的。他不求百年之後明樓能上極樂,但是至少也能在地獄中減少幾分苦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或許這麼說很奇怪,明誠自己也是喝過洋墨水的人,但是偏偏他就是信那麼一套。

 

        然明樓又是怎麼想的?這讓想起當時情況的明誠不禁苦笑,在去英國求學期間不久,明樓很快便投入共產黨中,可是向來護短的明樓不願將自己捲入,更是曾多次強勢的警告自己不許去參與政治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可是自己又是如何陽奉陰違的。那是從小到大,他第一次如此激烈的反抗這位待自己親弟弟的大哥。

 

        第一次殺人後,那時手段還稱不上俐落的自己,弄得一身狼狽的回來,滿是污血的襯衫與臉頰,驚魂未定不斷顫抖著雙手,直到大門打開後,見到神情寫滿不敢置信望著自己的明樓,明誠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噁心感瞬間湧了上來,雙眼不敢與對方直視,只因他怕,怕那人的眼中透露出半分失望、傷心。

 

        但出乎意料的是,明樓只是震驚過後不發一言的直接將自己拉進屋裡,冷靜的拉著自己換下另件乾淨的衣服,用著濕毛巾一遍又一遍的將臉上的污血擦拭掉。那時的明樓沉靜的可怕,唯獨一雙明亮如炬的眼眸,裡頭透露著這個人憤怒與複雜。

 

        直到等一切都打理好後,明樓才沉聲微慍道:「你這是不要命了?這是什麼?以為去和人家搞政治很了不起是嘛!殺人?你他媽的我讓你來英國學人搞政治和殺人!」那是明誠第一次見到爆粗口暴怒的明樓,平時的明樓就如位彬彬有禮的紳士,但明誠知道這才是真正憤怒起來的明樓,他就如隻優雅的豹子,藏在柔軟皮毛下的是他致命的利爪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而惹怒這頭豹子罪魁禍首正是自己,他啞然無言的怔怔瞅著明樓,過了好半晌才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:「你以為這是因為誰?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你別說這是為我!如果你真為我好,就該好好唸書,回國後和大姊學當個正正當當的生意人,又或者去當位成功的銀行家,而不是拿自己的前途和人生壓在這不見天日的道路上!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來不及了,你以為我會讓你一個人走在這條路上嗎?你早該知道我遲早會這麼做的,也應該清楚我是心甘情願這麼做的。我是不會回頭!」明誠紅著眼朝眼前這人怒吼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這是他憋在心底多年的話,明樓總是這樣,他不願家人受傷,所以老把所有的苦往心底塞,他總是默默的一個人在付出,巴不得全世界都沒人發現。但是明誠早就知道,這些年來也都看在眼底,既然已經知道,又怎麼會任憑這個自己最在乎的人默默承受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與其放他一人下地獄,不如自己也陪他下地獄,兩個人走也好過一人淒涼揹負這些重擔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握緊被自己捏得滲出血液的掌心,明樓聲音裡滿是壓抑和痛苦,「你這是做什麼?我瘋了,你也瘋了不成?人生有這麼多選擇,為什麼偏偏要選擇這條最黑暗也最不好走的。這是我的選擇,但卻不是你唯一的選擇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不,這是我的選擇。如果你瘋了,那我也是瘋,我就只有這個選擇,沒人強逼我,是心甘情願的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阿誠,你是個無可救藥的傻瓜。」他說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嗯我知道。」因為我就是個痴狂戀慕你而無可救藥的傻瓜。

 

灕月

沒了(?
其實後面本來還想繼續寫的,但是因為我懶了,所以就先暫時收尾,之後有機會再把他補完(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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