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蕭疏寒X蔡居誠

*黑化可能有慎入

 

        潮濕陰冷地窖,飄散股難聞霉味,環境悶滯狹窄無端生出沉重壓迫感,彷彿黑暗角落有著什麼怪物潛伏於此,隨時都會張牙舞爪撲上來將人撕碎。

 

只見微弱燭光於斑駁石牆投射一道人影,影子被拖曳拉長,那人衣衫襤褸,破損程度已看不清原來色澤,雙手遭人分開用木樁釘上,若稍移動即嚐鑽心之痛,渾身佈滿大小不一的傷口,滿地鮮血乾涸凝固,不難看出這人曾受嚴刑凌虐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雪髮凌亂覆面看不清容貌,若非胸膛還有微弱起伏,幾乎與一具屍體無任何區別,直至一道跫音踏石階而來,方打破這片停滯氛圍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而牆上那人似乎有所感應,不顧身上禁錮晃動幾下身子,鐵鍊瞬間錚錚作響,掌心血肉模糊傷口迸裂,汩汩流淌出血液,再次染紅木樁,遂沿著牆面滑落,極快形成小水窪,映入眼簾怵目驚心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蔡居誠盯著眼前景象,眼底閃過一絲瘋狂,內心感到無比快意,這個曾經為武當掌門,總是置身世外,淡漠萬物的男人,終於遭自己拉下神壇踩落塵土,染上一身汙穢不復當年神采!

 

        上前粗暴拉扯蕭疏寒長髮,迫使他抬頭看向自己,蔡居誠不由得發出冷笑:「師父,成為階下囚的滋味如何?我說過,誰也不放過!」陰騭扭曲的執念,將自己理智一點一滴蠶食鯨吞,最終眼底只剩這個男人!這個曾經拋棄自己,連個眼神都不肯施捨的男人!

 

        身心雖歷經磨難飽受折磨,蕭疏寒面上仍保持淡漠神情,彷彿一切苦厄皆非加諸己身,只在對方傾身逼近,姿勢過於親暱時,方蹙眉淡聲道:「無藥可救,道心失守,以身飼魔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蔡居誠聞言,臉色驟然大變,眼神逐漸陰沉,抬手殘忍轉動木樁,令他傷口加深鮮血流出。劇烈疼痛使得蕭疏寒額上沁出冷汗,掌心不住輕顫,大量失血令他臉色蒼白,腦袋開始產生暈眩,渾身彷彿褪去所有血色,嘴唇緊抿泛白,卻堅決悶不吭聲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遂又將人逼至牆上,掐住蕭疏寒脆弱脖頸,蔡居誠諷刺勾起唇:「那又如何?蕭疏寒你已不再是武當掌門,少和我說那些大道理!那些全是狗屁!以前的我就是太蠢,才會活得戰戰兢兢,還要你的憐憫才得以在武當生存下去!瞧,我現在多好?想殺誰就殺誰,看誰不順眼就剷除誰,再也不用像條可憐蟲,苦苦哀求你看我一眼!」他邊說著邊加重手上力度,面容扭曲陷入癲狂,使得蕭疏寒感到呼吸逐漸困難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既是……如此……你又何必後悔?」蕭疏寒艱難擠出這句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蔡居誠不禁怔愣,後悔?蕭疏寒說自己後悔?開什麼玩笑!自己怎麼可能後悔!能讓蕭疏寒眼中從此只有自己,不敢輕蔑鄙夷,隨意棄如敝屣,不正是蔡居誠心底最深執念!

 

        然而蕭疏寒眼底卻浮現一絲悲憫,面對他神色平靜的說道:「執念入骨猶不知。既不悔,為何流淚?」

 

        流淚……什麼流淚?蔡居誠恍惚放開眼前人,不敢置信的後退幾步,宛如面對之人成洪水猛獸,他顫巍巍抬手撫上臉頰,指尖濕意令自己感到心驚,卻止不住兩行清淚緩緩滑落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哭……自己為何要哭?

 

        正當蔡居誠腦中陷入一片混亂,感到不知所措時,蕭疏寒卻先一步有所反應,只見他彷彿武功不曾遭廢,體內真氣流向四肢百骸,立即衝破滯塞穴脈,手上運足內力震碎木樁,身形如流光,指尖迸發劍意,磅礡凌厲似利刃出鞘,逼至蔡居誠頸間一寸方堪堪停下,神情不怒自威道:「孽徒!鑄下大錯不知悔改,一錯再錯,還不跪下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你欺騙我!武功壓根未失!」蔡居誠忍不住憤怒咆嘯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自恃妒忌,構陷同門,忤逆師長,叛離師門。蔡居誠,還有什麼你不敢做?」蕭疏寒居高臨視宛如神祇,眼神淡漠未浮現半點身影,他終究不肯回頭看自己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蔡居誠心臟彷彿遭人擭住,場景猶如回到自己叛離武當那日,蕭疏寒自始自終未施捨自己半個眼神,憤恨使他蒙蔽理智,胸口怒火熊熊燃燒,像要將自己一併吞噬。

 

        猶如飛蛾撲火般,無視頸間威脅,奮不顧身挺身而去,任憑劍氣劃破柔嫩肌膚,沁出一抹刺眼鮮紅,如虹劍勢同時躍身而至,挾帶玉石俱焚之意猛烈襲來,蕭疏寒不躲也不避,放任長劍刺破頸項,血液瞬間迸出,兩人劍刃相抵,性命握於彼此手中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蔡居誠惱羞成怒:「為何不避?」

 

        蕭疏寒未答,反問:「為何不殺?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別以為我不敢!」寒光乍起,沸騰殺意,劍峰再逼半寸滲出血液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猶不知悔!」蕭疏寒眸底閃過冷意,迅雷不及掩耳迅速閃身,繞至蔡居誠身後,膝蓋用力頂於他腿後,迫使他雙腿不由自主彎下,重重跪於地面,臉頰淚痕未乾,一時間無力反抗,怔怔垂首於原地,而眼神不再直視蕭疏寒,深怕見那人眼底生厭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正當蔡居誠心不停向下沉,即要墜入無間地獄,忽然一雙手猶如曙光破開重重雲霧,再次將自己拉回人間。身軀瞬間猛烈被拉起,蔡居誠還搞不清發生何事,尚未回神之際,唇瓣須臾傳來柔軟觸感,令他瞳孔倏然一縮,身體奮力掙扎,卻遭雙大手攔腰抱住,冷冽嗓音於耳畔低聲響起:「孽障,該罰。」

 

本來想寫相愛相殺的故事,結果莫名變成這樣【躺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灕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