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蕭疏寒X蔡居誠
*蔡居誠養的小貓咪視角
*副標:情敵太強打不過、我和情敵不是一個水平、武當連貓都搞GAY
01.
大家好,我叫小貓咪。
等等、你們先別吐槽這個名字,這麼傻逼的名字當然不是我自己取!
反正看這名字你們肯定也猜得到,我就是隻貨真價實的貓咪,還是隻全武當最帥氣瀟灑的公貓,甩個尾巴、喵個幾句那群臭婆娘就為我爭風吃醋,唉太英俊也是種罪過!但偏偏其他環肥燕瘦的母貓我全看不上,因為我早有個心上人,那個人是我貓生中見過最好的人!
雖然他幫我取了個傻逼的名字,還當我是隻母貓咪……
哦!我絕對不是在嫌棄!
02.
第一次見到蔡居誠,是我正在月下散步消食,無意間聽見樹林裡隱約傳來啜泣聲,於是好奇心殺死一隻貓,我就走了過去。雖然我腳步輕柔悄無聲息,但那人似乎立即察覺,彷彿受了什麼驚嚇般猛然轉身,小臉泫然欲泣,神情卻兇巴巴的朝我怒吼:「看什麼看!」
「……喵。」我很委屈,就是無聊經過也不行?
他似乎沒想到會是隻貓咪,於是呆愣幾秒不理我繼續啜泣。嘖嘖嘖!那可真是哭得讓人心碎,一張臉有著不符年紀的成熟,正經嚴肅的板起,眼淚卻爭先恐後奪眶而出。
唉!人類就是喜歡故作堅定。身為一隻好心的貓咪,我樂於助人的湊上前去,用著我男女老少通吃的賣萌技巧,先是在他腳邊繞了圈,用我蓬鬆尾巴勾著他小腿,柔軟毛皮蹭了上去,不忘撒嬌般叫幾句:「喵、喵喵。」
好像沒有想到我會主動親近,於是他嚇了跳,渾身僵硬站在原地與我大眼瞪小眼。唔這個人類居然沒有瞬間拜倒在我毛皮下!這可是攸關隻公貓的面子與尊嚴,讓我瞬間燃起熊熊好勝心,繼續不氣餒的向他撒嬌:「喵、喵喵喵。」
他猶豫的看向我,似乎想把我趕走,卻又悄悄伸出手想蹲下來觸摸。
可憐的傻孩子,這一看就是沒有什麼親近對象,身影看上去單薄又孤獨。於是我猶豫片刻,秉持著送佛送到西天的原則,還是捨棄貓的尊嚴翻過身,露出柔軟肚皮供他撓癢癢。
這次他果然彎下身,試探性向我圓潤身驅偷摸幾把,見我沒有攻擊,才敢大著膽子撓向我肚皮,貓的本能令我不禁舒服呼嚕幾句:「喵——」我拉長尾音,對此服侍十分滿意。
但我絕對只是同情他給他點慰藉,而不是出自私心!
……
……
可惡!其實有點舒服……
於是他忽然把我一把撈起來抱住,將臉埋在我亮澤皮毛裡。喂!人類!你知不知道梳理毛很辛苦,不要胡亂蹭啊!
「喵喵喵!」正當我不滿掙扎發出抗議,毛皮上傳來道溫熱體液,令我頓時安靜下。
然後我聽見他說:「真好,還有你陪在這裡。」
這是我第一次知道,人類的眼淚竟是如此滾燙。
03.
聽說武當不可以養貓咪,至少我沒見過山上出現其他貓咪。
這半年來,蔡居誠總是深夜偷偷溜出來餵我吃魚,一待就是月上中天才依依不捨離去。待在一塊時,他經常撓著我肚皮嬉戲,有時安靜抱著我發呆,有時和我叨叨絮絮說著門中大小事。
我發現他是個很刻苦勤勉的人,表面風光的天之驕子、武當天才,背後卻付出比別人多的努力。
他不畏辛苦,只怕無法出人頭地。
在他故事中提到的那些師兄弟裡,還有一個人被頻繁提及,武當掌門蕭疏寒,那是蔡居誠的師父。每當他說起這個人時,臉上總是神采奕奕,眼底有著傾慕與景仰,彷彿對方就是自己世界的光,有時只是被師父誇獎一句,他就能欣喜的和我說上整晚。
我有些吃味!酸酸的想:「對方肯定沒有我帥氣!」至少他沒有柔軟的毛皮讓蔡居誠順!也沒有圓潤肚皮供蔡居誠撓!
從那天起,蕭疏寒變成了我的情敵!
04.
蔡居誠是個自尊心極高的人,有著驚人的耐力與毅力,至少在認識他的這四年裡,只有初遇那會見過他哭泣。
但最近我卻覺得他很反常。
雖然他還是經常偷帶著魚來看我,然而話題不再總是圍繞著蕭疏寒,而是他新來的一個邱師弟。
我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,只是覺得蔡居誠是最優秀的,那個什麼勞什子師弟根本不是問題!
最重要的是,我不想再多一個情敵!
於是我不甘示弱搶著爭寵,跳進蔡居誠懷裡多蹭幾下才忍不住得意,哈!管他什麼師父還是師弟,能待埋在他胸膛裡的只有本貓咪!
但蔡居誠似乎誤解我的本意,抑鬱神色頓時明朗幾分,揉了揉我的腦袋輕聲道:「不用擔心,我才是最優秀的徒弟,師父肯定只會看著我!」
心塞!我頓時感到一陣窒息,原來師弟什麼的都是幌子,說道底他在乎的還是只有蕭疏寒!
05.
今天蔡居誠失約了。
這是我認識他八年,他第一次沒有赴約,以往不論刮風下雨,他都會準時出現。
我望著黑幕上盤旋的烏鴉,他們今日異常聒噪,我心底開始產生一股異樣感,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……
06.
武當弟子蔡居誠殘害同門,手段不顧念往日情誼,欲將人置於死地。犯下此等重罪,是朴道生出面力保,他才免於逐出師門命運,然而活罪難逃,此後蔡居誠只能關押後山,形同失去一切資格與前途。
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。
那天我拋開所有疑慮與畏怯,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停尋找蔡居誠下落。
好不容易避開所有耳目,溜進後山時,卻見到一道挺拔人影堪堪停住。我心裡當下只閃過一個念頭:「不好!被發現又會害得蔡居誠受罰!」
誰知道那人只是站在原地不動。
伸頭是一刀,縮頭也是一刀!反正已被瞧見,我索性大著膽子緩緩前行,就這樣來到他跟前,這時我才終於看清對方長相。
不得不說,這個人長得俊美非凡,面容平靜,眼底掀不起一絲波瀾,模樣就像人家形容的天上神仙。
我安靜地打量著眼前神仙,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獨自站在這不離開,卻也不前進,莫非他在等誰?
就在我納悶之餘,神仙忽然低頭向我說話,當對上那雙無悲亦無喜的眸子,我突然有些緊張,強壓下內心本能恐懼,聽見他說:「替我去看看居誠吧。」
有那麼瞬間,我好像什麼都懂,又好像什麼也不懂。我歪著頭看著他,不明白他既然心存關心,為什麼又不肯親自見他?
他卻似乎讀懂我的意思般淡淡說道:「人生在世諸般不得已,莫強求一切隨緣。」
這句話太過禪機,是我小小的貓腦袋無法理解的。還是不懂,這明明是件簡單的事,他們為何要搞得如此複雜?人類果然很難懂。
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,但我很清楚,他就是蔡居誠口中的師父——蕭疏寒。
07.
蔡居誠變了。
他變得更加凌厲與陰騭,彷彿隻渾身帶刺的刺蝟,將柔軟的一面深藏,露出鋒利一面保護自己。他不再是人人稱羨的天之驕子,淪為其他弟子背地嘲諷不屑的過街老鼠。
那些人說蔡居誠不知悔改,仍當自己是下任掌門,目中無人驕傲自大。
但我卻覺得他的背影越來越孤獨,無法言喻的悲傷與失落交織成一個巨大的網,將他從此牢牢束縛。
後山的生活雖然較以前輕鬆許多,他能有更多時間陪我,但是我卻知道,自己的撒嬌與賣萌再也無法讓他開心……
08.
我很清楚以蔡居誠的性格,他肯定不會甘心,但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劍走偏鋒。
那天他當著所有人的面,勾結外人陷害武當,蕭疏寒在危急一刻出手化解,他毫不留情的重重拍向蔡居誠,冷冷道了句:「孽障。」隨後蔡居誠被壓制在地。
那是我頭一次見到他眼底透出沉重絕望,他以瘋狂掩飾心中哀慟,憤怒朝他的師父大吼:「如果蕭疏寒沒有狠心拋棄我,讓我變成武當笑話,怎麼會讓我走出這一步!」
蕭疏寒背著他漠然以對。
或許是見蕭疏寒如此,於是他猖狂大笑,甚至笑得流淚:「我才是武當最強的,你正眼看我啊,你看看我啊!師父!」
此刻他吼得我心撕裂肺,恨不得上前撲去,用利爪撓花那些傷害他的人!
最終亂黨遭到眾人制伏。
蕭疏寒卻始終不曾回眸,彷彿連個眼神也不肯施捨。
這時我開始痛恨自己只是隻小貓咪!什麼也做不了,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孤寡離去。
09.
蔡居誠離開後,我本欲追求他而去,但蕭疏寒卻意外將我留下。
起初我對他感到很憤怒,甚至不配合的抓傷他手臂。
如果不是他,蔡居誠根本不會離去!
儘管如此,蕭疏寒卻不曾對我發脾氣,反倒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安撫:「有緣自會相聚。」
這句,彷彿也是在告訴自己。
10.
後來蕭疏寒離開武當山。
他臨走前告訴我蔡居誠離開了,拋下俗世紛擾,徹底高飛遠走,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裡。
「我會找到他,帶他回來。」他鄭重的說,也像在對我承諾。
十年如一日,其實那麼多年我都看在眼底。
心中早已對他沒有埋怨,只覺他也是可憐人。
如果他們能在一起,那當然是最好的。
11.
五年過去,武當山長年景色不變。
如今我已經是掌門養的貓咪,可以正大光明出入武當任何一處,但我仍然喜歡懶洋洋趴在金頂最高處。
沒有人知道為什麼,只有我自己清楚。
因為如果蔡居誠回來,我便可以一眼望見。
12.
有緣自會相聚。
蕭疏寒果然沒有騙我。
他們離開後又一個十年,我終於等到自己要等的人了!
遠遠那頭,我看見兩名白髮蒼蒼的男人不畏風雪相偕而行,這幕美好畫面令我瞬間熱淚盈眶。
他們已經不復我記憶中的年輕模樣。
而我也不再年輕,是隻老貓咪了。
但當蔡居誠緩緩走到我面前時,時間彷彿回到久遠以前,我初見他那時,撞見有個傻孩子正偷偷哭泣,因此想要逗他開心,我如同當年一般,親暱靠在腳邊蹭了下,翻過身露出肚皮供他撓:「喵喵喵——」
然後我看見他與身旁的伴侶相視而笑,隨後蔡居誠將我輕輕抱起,點了點我的鼻子笑罵一句:「傻貓。」
啊!我終於又回到這個令人眷戀的懷抱,我舒服的在他懷裡蹭了蹭,還不忘順道挑釁睨了情敵一眼。
他們兜兜轉轉這麼多年,幸而最終在一起。
雖然輸給蕭疏寒是有那麼點不爽,但其實一點也不冤,只要蔡居誠能好,我便也心滿意足!
13.
我有一個心上人,或許他永遠不知道我喜歡他,但他是這世間最好的人。
就只是想寫一個平淡的故事,從一隻貓的角度看蔡居誠的一生,不知道有沒有準確把意思表達出來。
或許有人會覺得蔡居誠這樣怎麼能算世間最好的人?畢竟他曾經為惡。但對於文中小貓咪來說,曾給他溫暖和魚吃的蔡居誠,就已經是他全世界,又怎麼當擔不起最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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