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與正劇有出入,考究黨請繞道

 

*背景明鏡領便當後

 

*晦暗向

 

        明鏡死了。明家向來強勢,行事作風果斷幹練的大姊倒下了,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弟弟而犧牲性命,甚至直到臨死前仍掛心的這幾個弟弟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離開明公館時,他們是一家子出去,回來時,卻只剩明樓與明誠。屋內擺設依舊,人事已皆非,這讓人如何能不觸景傷情呢?

 

        失去明鏡的明家,再也不是完整的明家。明樓勉強打起個精神,妥善打點好後續事項後,又給了家裡的下人一筆錢讓他們各自回家,算是遣散了所有人。待到事情全告一段落後,明樓獨自坐在空盪盪的大廳中,消瘦的背影看上去淒涼孤寂,這讓剛進門的明誠一眼瞅見這畫面,忍不住是陣鼻酸,這個從前是英俊挺拔的男人,現在竟然好像一夕間蒼老許多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明鏡身前最疼愛的弟弟是明臺,但實際上最器重的是這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大弟。這點能從明鏡的行事中窺出一二,她憑藉著自己的聰穎才智,年紀輕輕便接管下整個明家,寧願自己吃盡苦頭也不讓明樓受罪,她選擇為這個家耗盡青春,卻讓弟弟抉擇自己的人生。因此在這個家無人不尊敬這位偉大的大姊,甚至能說,若是沒有明鏡也不會有今天的明家,這個家是大姊一手撐起的。

 

寒衣節時,明樓總會說什麼也不讓誰跟的獨自來到海邊,買了些紙錢燒向茫茫大海,不為誰所祭,只為自己而奠。對於明樓這種遊走在危險邊緣的人來說,生與死早已失去意義,一線之隔間的生機何需太過較真?橫豎都是死,只鑑別於是瀟灑的死,亦或是活著生不如死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曾經明樓以為自己會是這個家最早去的,身為特工的自己,每天無疑就像走在條鋼索上,隨時都會有跌下去粉身碎骨的準備,但沒想到,先離開的會是自己尊敬的大姊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阿誠你走吧。這裡已經沒有你留下的理由了。我手裡還有筆存款,你好好收著,離開這裡後安穩過日子。我們明家虧欠你的實在太多,這點錢雖不能表明我這些年的的感激與心意,但就權當我的一點補償。」明樓不曾回頭,但他清楚,這個自己視如己親的弟弟,始終都一直默默站在自己身後,十年如一的陪伴自己,他們走過年少輕狂的得意歲月、看盡明家歷經繁榮到衰敗,一路上的腥風血雨都是他與自己走過來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所以這句是明樓發自內心的真心話,虧欠明誠的自己怕是這輩子還不起了。所幸還有些錢,這筆錢雖不算一輩子不愁吃穿,但憑著明誠的能力與才華,相信他離開後仍是能過得很好,這點明樓是不擔心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 但誰知道明誠非旦不接受,甚至怒極反笑出聲:「大哥這什麼意思?難道認為我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?在明家有難時離開?你別忘了,我現在還是跟著你姓!」他不快不慢的一步步逼近到明樓面前,向來總是謙和待人的明誠,此刻卻沉著一張臉,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明樓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我不是這個意思,你別曲解我的話。阿誠我只是希望你過上好日子,別再跟著我過這種膽戰心驚的生活。」從來都是能言善道的明樓,此刻連話都說得有些不利索了,生怕明誠誤會什麼,開始笨拙的解釋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大哥你並沒虧欠我什麼,反到是我還要感謝你和大姊,若非你們的栽培與器重,就不會有今天的明誠。這些話我不愛聽,跟著你也是我心甘情願的,不是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的!所以你不需要趕到一絲虧欠。」明誠淡淡的說,一雙眼辨識不出他說這些話的情緒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明樓頓時有些語塞,過了好半晌才有些無奈的嘆息出聲:「你太死心眼了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我只是不想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。」明誠也不管他如何評價自己,只是堅定的表達自己的立場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阿誠你還不明白我的用意嗎?我說不想讓你待著了!」

 

        明誠什麼個性自己還不清楚嗎?他倔起來就頭牛,十個韁繩也拉不回來!

 

        這讓明樓煩躁的抹了一把臉,「你跟在我身邊遲早都可能會死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大哥是再怕什麼?我就是太明白你的用意,所以我更不可能離開。你不就是害怕在失去親人嗎?我懂、我都懂!但是大哥有沒有想過?想過我的感受?我一直拿大哥當世上最親的人看待,你今天卻讓我走,讓我離開自己的所在乎的人身邊。但你可知道?在這世上沒有什麼比生離更痛的事了!」

 

        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是未到傷心處。明誠死死看著明樓,眼淚卻霎時奪眶而出,淚水滴在了明樓的手背,灼傷了他的肌膚、同時也刺痛了他的心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除了與妻子離開的小弟以外,在這世上明樓也只剩明誠了,如今他們都只剩彼此了,與其痛苦分離,不如咬牙一塊扶持走下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想開後,明樓在也按耐不住內心悲痛的情緒,直起身來一把抱住眼前的人,什麼想法都沒了,只能不斷的重複著:「這樣就好、這樣就好……」

 

        天色逐漸暗下、霧也開始濃厚,從窗外看去,兩個相擁的人彷彿要將對方融入血骨中密不可分。這是明公館最冷一年的冬天,卻也是兩顆心最貼近彼此的時刻。

 

灕月:

其實我個人一直覺得阿誠與大哥都是不會直接將關心說出口的人,他們的在乎都是隱晦的,可是雖然不曾言,卻依然最明白彼此的心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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