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大蕭疏寒X小蔡居誠

*變小梗,之後會恢復

*私設有請自行避雷

 

        天方露白,山林間薄霧尚未散去,殘留一絲昨夜寒意。蕭疏寒向來淺眠,作息早門下弟子一個時辰,他緩緩睜開淺色眼眸,不見一絲惺忪睡意,清醒的彷佛未曾入眠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輕斂下眼瞼,瞅著懷中緊扒著自己不放,睡姿十分彆扭的徒弟。蕭疏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,這種體驗對於自己非常新奇,但並不感到厭惡,向來心止如水的道心,竟莫名柔軟起來。

 

        熟睡得蔡居誠就像只貪戀自己體溫的奶貓,安靜偎在起伏胸口前,呼吸和緩勻長,兩人之間流淌著一脈溫情。蔡居誠年紀尚幼五官還未長開,清秀臉龐卻依稀可見未來俊俏模樣,屆時又會惹得多少女香客心生戀慕。成年後蔡居誠的身影深刻烙印蕭疏寒腦海中,張揚自傲的神采,使他註定難掩鋒芒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蕭疏寒心裡暗歎:「如若這孩子無法恢復,或許便是天意,不管未來將會如何,這次自己必定護他周全。」當然這都是下策,當今權宜之計,還是務必查清主因,趕緊讓蔡居誠恢復。畢竟這種術法連自己也難保證,時間長了身體是否會出現反噬作用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小心將趴在自己身上熟睡的蔡居誠挪下,蕭疏寒重新替他將被褥蓋好,獨自走出屋外,深吸口新鮮空氣,涼意瞬間沁入心脾,令他心神徹底清醒,遂又緩緩吐出體內一口濁氣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待他一氣呵成做完這些動作,早候一旁的樸道生這才上前,恭敬向蕭疏寒行禮:「掌門師兄,清晨叨擾了。」隨即卻微微一愣,原來眼前的蕭疏寒外衣隨意搭在肩上,露出純白褻衣,發尚未束冠,任憑銀絲如瀑披散身後。儀態有失雅正,但在樸道生眼底,蕭疏寒卻少了平日幾分威嚴,添上一抹瀟灑不羈,襯得他愈發仙風道骨,彷佛隨時都將乘風而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蕭疏寒未在意這些細節,卻也知道樸道生為何而來,於是隨手掐了個隔音咒淡聲道:「那日我趕到時,居誠已變回孩童模樣,事後詢問過在場其他弟子,得到答案卻一致,無人知曉來龍去脈。」蕭疏寒簡單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告知樸道生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樸道生聽聞,不禁皺眉道出自己猜測:「會不會是點香閣的人動了手腳?」

 

        蕭疏寒卻立刻搖頭否決:「應該不是,這件事對他們並沒好處。」梁媽媽的反應,自己當日也瞧得一清二楚,利字當頭為人市檜,更不是蠢貨,這種毫無意義,甚至可能干涉利益的事,應當不是她下的手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如此一來,唯獨可能是蔡居誠當天見過什麼人,而那個人可能與他有過糾葛,或者是蔡居誠阻礙了誰的道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 一思及此,蕭疏寒微瞇起眼,眸底閃過一絲寒光,前者與後者皆有可能。看來自己勢必得再走趟點香閣,弄清楚蔡居誠當晚究竟見了誰。於是蕭疏寒轉身同自己的師弟囑咐道:「我欲前往金陵一趟,這些天還請師弟多照看些,至於那孩子……」話尚未說完,卻遭人打斷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只見一道瘦小身影朝自己撲了過來,臉上佈滿焦急的神情,淺聲低喚:「師父!」

 

        朴道生與蕭疏寒相視一眼,知道談話必須終止,於是蕭疏寒收回隔音咒,將蔡居誠的身子扶穩,目光略帶責備道:「何事慌慌張張?怎麼連鞋也沒穿?」

 

        赤裸著小腳,蔡居誠知道自己失儀,連忙紅著臉悄悄將腿縮回衣襬下,小聲囁嚅道:「弟子知錯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樸道生憐愛的揉了揉蔡居誠頭:「瞧你這緊張模樣,難道還怕你師父不見了不成?」

 

        誰知蔡居誠猶豫片刻竟點頭,期期艾艾的回道:「恩……我夢見師父不要我了……」隨後又想起自己不該總是撒嬌,於是假裝歡快的努力揚起嘴角:「幸好只是夢!」

 

        樸道生心下頓時一緊,連忙蹲下身將蔡居誠抱個滿懷,柔聲安慰道:「怎麼會?掌門師兄怎麼會不要你?」即使蔡居誠理智受蒙蔽鑄下過錯,蕭疏寒也只是震驚大於憤怒,從未親口將他趕出武當。自己更多次曾見蕭疏寒在夜靜人深時,站在峰上眺望金陵默然無語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說到底,蕭疏寒對於這個徒弟還是念著情,並非看上去無動於衷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雖然當下蔡居誠對於師叔突如其來的激動有些無措,卻也知道樸道生真心實意關心自己,於是更加愧疚說道:「是呀!師父怎麼會不要我?肯定是我睡糊塗了。師叔對不起,讓您為我擔心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唉!這孩子坦率時就是如此貼心,這讓自己怎麼能不疼?朴道生慈愛之情瞬間氾濫,心軟得一塌糊塗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蕭疏寒卻有些沒轍,知道師弟如此下去,蔡居誠怕是要起疑了,連忙轉移小徒弟注意力的說道:「這幾日乖乖聽師叔的話待在武當,為師要離開一段時間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師父又要離開?蔡居誠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彷佛就要崩塌般,沒由來感到心慌,顧不得是否會讓蕭疏寒厭煩自己,淚眼汪汪的揪緊師父衣角,苦苦哀求道:「師父,那也帶我一塊去吧!」嗚嗚嗚嗚自己不想離開他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胡鬧!」蕭疏寒忍不住斥喝。自己這是身懷要事,又非下山遊歷,怎能帶他一塊去?

 

        然而執拗起來的蔡居誠態度卻十分強硬,任憑蕭疏寒訓斥也不肯輕易放棄,繼續懇求道:「師父,我保證會乖乖聽話,絕對不會亂跑的!」邊說著,他邊豎起三根手指,眼角帶淚信誓旦旦的保證,模樣有著說不出的可憐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你……」蕭疏寒本欲出言拒絕時,卻遭樸道生截斷後半句:「掌門師兄要不你就帶居誠去吧,否則這孩子待在這也不會安心。」如今蔡居誠身體狀況未明,好歹有個萬一,蕭疏寒在身邊也能及時出手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你們……」蕭疏寒心感無奈,卻也明白樸道生的考慮,於是再三斟酌下只得放軟態度:「出去後不可任性妄為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明白師父這是答應帶上自己,蔡居誠連忙感激的朝樸道生眨眨眼,忙不迭的點頭稱道:「是!徒兒明白!」這個小動作當然沒少落入蕭疏寒眼底,樸道生當然也知道,不禁感到好笑的拍了拍蔡居誠的頭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蕭疏寒拿自家徒弟與師弟束手無策,只得板起一張臉,讓蔡居誠先進去做準備:「去收拾收拾,用完膳便出發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「恩!」蔡居誠眸子晶亮的輕應了聲,轉身便飛快跑入屋內,任誰也瞧得出他現在十分歡快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樸道生見狀失笑搖頭:「這小子怕是連武當殿內不得疾走的規矩都給忘了,還真是仗著師兄現在不罰他抄道德經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蕭疏寒難得沒接話,他知道師弟這是在調侃自己太過寵溺徒弟。但事實上蕭疏寒也不太明白自己如今想法,對於突然變孩子的蔡居誠,內心始終抱持著複雜,卻不妨礙自己多縱容他一點。

 

        眼下剛入秋,武當左右沒什麼大事,幾個徒弟也都能獨當一面,將門派上下打得井然有序。蕭疏寒不打算驚動其他人,隨口與樸道生交代幾句後,便帶著整裝完畢,乖巧等候自己的小徒弟轉身離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 站在陡峭崖壁上,望著逐漸被雲霧掩去行蹤的師徒身影,樸道生心中頓時有些感慨。也不知掌門師兄再次歸來時,是否還能見到他們並肩而行。

 

太高估自己了,本來以為這章會師徒出發,沒想到還沒【躺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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